曼大的藏書,計算單位不是用”疊”,不是用”層”,也不是用”櫥櫃”,而是用”噸”來算的。
除了磚頭書之外,種類繁多的各式雜類也不少(和歷史為主體的磚頭書相比還是小兒科),而這個雜類,也不乏一些酸味十足的諷刺文學。
前些日子,曼大借了我”約旦狂人在隘寮”這本充滿著酸味的書。
不過我個人是把這本書當成”狗臉的歲月”的續篇來看。
為何呢?因為一樣是講95旅(爾後改編為395旅)151裝步營的事,只是讓阿峰阿砲褲底一包直到退伍的少校營長 禹百川長官,換成了當時還是時任95旅精誠連連長的中校 景耀宗。
長官 景耀宗,這位全台屈指可數通曉阿拉伯語,在約旦留學過的硬脖子長官,是個所有當時在他底下服役的軍士官兵公認為”當兵時很幹譙,退伍後很懷念”的人物。
數年前,屏東岸邊阿瑪斯號觸礁擱淺一事,正當大家還在手足無措之際,日後被人冠上綽號”阿拉”的景長官,就帶著士兵去清油,而且是親自帶頭下水去撈油。
這等氣魄,除了景長官自己的帶兵哲學之外,必然也受到禹長官的影響(九二一大地震發生沒多久,第一個強行進入災區並通報狀況進行物資人員調度的國軍軍官正是禹百川上校,但可惜的事情是,因為受訪時一句”災民必須自立自強,不能一昧依賴救濟物資”使得禹長官的升遷更顯艱難)。
回到”約旦狂人在隘寮”這本書。
作者王裕民………………………………………………………………
以自己自認為無人能及的文筆,極盡所能的將151營的一切酸到極點,酸得讓我有一種:
你這麼酸又能逞多少次口舌之快,景長官依舊頑強的昂然而立,而你早已成為逝去的歷史了。
(作者王裕民已經在2004年燒炭了結自己的生命)
重點是:
你這個逝去之狂徒,要怎麼酸長官那是你家的事,但在一文藉著你自己的藐視無知來度量證嚴上人的修行,繞過來罵你的長官不該是慈濟會員,只因為長官處事鐵血不留情面?
你好高的德性,好大的面子。高到自己的內心都過不去,選擇給自己下死棋,你這一盤棋下得真是高,高到要酸你還得留點情面,只因你成為一抔黃土。
既然開宗明義就已經很煎熬的說”這本書的主角-約旦狂人,一直讓我心裡很矛盾,因為我發現作為一個研究歷史的人,要如何評價一個人是非常困難的。約旦狂人是個做事認真、要求嚴格,但個性苛刻的職業軍人。”,那你何須一路酸到最後逼得自己進棺材?
不可否認,作者最後會走上絕路,從如此偏激的文字中就可以嗅到分毫。
流於過度情緒的字眼,除了減損文字的價值,以及掩蓋事實真相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
長官不鐵血,要如何帶兵,如何樹立典範,又要如何鍛鍊打造出能戰敢戰不畏苦的硬脖子部隊?不這麼做,又能如何磨練出”不隨意拔刀拔槍與人對嗆,遇上真正敵人絕不遲疑”的軍人武德的最基本道理?
不管是禹長官還是景長官,皆是現今暮氣沉重的國軍當中少有的硬脖子軍官。
尤其是禹長官,在151營營長一職時對著一群驚魂甫定的新兵的”鐵血話語”(因為行車事故與帳篷架設位置不當造成兩名新兵殉職),震撼人心。
“人死了又怎麼樣呢,就把它當成雞鴨魚肉,宰了就可以吃掉,懂嗎!”
當時這番話讓所有新兵心裡有著一連串的詛咒。
但是冷靜的思考,現在再怎麼悲傷,逝去之人都不會回來了,若他們有知,又怎捨得活著的人為他們流淚?
禹長官這段話的用意,除了要新兵轉移焦點之餘(對一個活著的人幹譙,都比因為死去的人而情緒低迷造成更多事故來的好),言下之意就是:
“如果我是躺在那裡的,你們也要把我當成我剛所說的雞鴨魚肉,是可以宰來吃的,了嗎!”
真正熱血之人,未必會在哀悽的場面裡跟著一起流淚,也未必痛哭流涕。
因為再怎麼悲傷,都遠遠不如已逝去之人身邊最親最愛的人們來得悲傷。
不要用自己的矯情,搶了真正悲傷的人的心。
所謂的尊重生命,是”生命還存在的時候,尊重才有力道”。
問我為何會有這般感觸。
因為”裝”字輩的,心有戚戚焉啊。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