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日是「台灣光復節」。但似乎沒聽到、沒看到有人提到這個節日。古寧頭戰役當然值得紀念,但它與光復節不是一件事。
只有國民黨在若干報紙上登了一幅廣告:「台灣光復/中華民國的榮耀」。不知怎麼的,看起來就是怯生生的,有點「羞於啟齒」的樣子。
這也難怪,台灣本身的存在都有人不以為然了,還談什麼「光復節」?
一位前任總統涉嫌貪瀆坐在牢裏,忽然記起台灣還是「美國佔領地」,緊急「上書」華府,要求美國軍事法庭快來解救他。另一位前總統因為「廿歲以前還是日本人」,就要把宜蘭縣轄地釣魚台拱手送給日本。現任的這位總統,據說是一個溫良恭儉讓的人,不免八方討好,既然有人不喜「光復節」這三個字,那就別提吧!
那些「不喜」的人,心頭有個成見:中國八年抗戰,怎知一定是為了台灣?
那就讓一位中國兵士回答這個問題。
河南人薩蘇,一九九二年自北京師範大學畢業,先後在美國通用電氣、AT&T和諾基亞等公司任職,現為一家外商駐日部門主管。因地利之便,他暇時蒐集日本未公布的和民間的中日戰爭資料,陸續在報章上發表,很受各方注意,成了「業餘中日戰史研究家」。二○○七年他出版《國破山河在—從日本史料揭秘中國抗戰》,復旦大學歷史系教授葛劍雄稱讚他「在尊重事實,實事求是方面,不亞於歷史學者」。
從侵華日軍的材料中,薩蘇發現一個叫齋藤的士兵,記錄他在前線和一個中國兵的對話,非常動人。薩蘇翻譯加講解,放在他的書裏。
齋藤在湖南修水前線作戰,戰鬥間歇,他到一條河邊,用汽油桶洗水果,不小心桶被沖走,日本兵跟在後面追,卻發現汽油桶漂向了對岸。這時,他看到對岸有個正在洗澡的中國兵,雙方都大吃一驚。因為都沒有帶槍,誰也沒法射擊。那中國兵慢慢站起身來,拾起汽油桶,取出一個水果咬了一口,向後面的樹林退去。
這日本兵鬼使神差地用日語問了一句,「好吃嗎?」
沒想到這個中國兵居然用日語答道,「謝謝。」
看來這可能不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兵,而是一個下級軍官或士官。出於好奇,這個日本兵繼續問道,「你們過得怎麼樣?發的錢多嗎?」
中國兵站住腳步,聳聳肩說,「好幾個月沒有發到餉。」也許覺得這個日本兵很有趣,又補充道,「日子不好過啊!有督戰隊,不好好打仗可能被自己人打死哦。」他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那樣我就看不到奪回台灣,看不到佔領大阪,也看不到佔領東京了,多遺憾。」
說完,他帶著汽油桶,慢慢走入樹林中。
薩蘇也許知道,抗日期間,政府「十萬青年十萬軍」的號召,使多少優秀大學生奔赴沙場。有會說日語的士兵,應不足為奇。這個青年軍人,把收復台灣放在笫一位,佔領大阪和東京倒在其次。在連天烽火中,那是中國人忘不了的共同的心願和志向。
一九八五年抗日勝利四十年,「北美華人社會科學家協會」在美國舉辦紀念性學術研討會。一位聽眾問中研院院士許倬雲,中國抗日付出這麼大代價,意義究竟是什麼?許院士回答他:「中國爭到了國格。國格是一個國家對本身的肯定的一番自覺,及一分由此而生的尊嚴與自重。」他又極帶感情的說:「這是百年屈辱後,中國咬著牙吞著血,拚出來的國格。」
中國「百年屈辱」,還有比甲午割台更屈辱的事嗎?八年抗日犧牲了幾千萬軍民同胞的生命,他們用鮮血掙來的國格,今天還有多少人在意?
馬英九總統昨在古寧頭致詞,願殺戮走入歷史,和平成為永恆。這是智者與仁者之言。但我們先要記得殺戮何以來怎樣去,才有資格呼喚和平。 【聯合報╱龔濟/文字工作者(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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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曉得現在還會有多少人會對這面國旗抱存著敬畏之心.
我會.會來我這裡回應留話的人會.還有為國貢獻大半生的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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