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所以有如此脫序的表現,為的是爭取時間,轉移注意力。
在這同時,梅菲兒還在雷爾基地上空穿梭,蒐集新型戰機出沒的證據。
好在第4架FK-17還沒來得及滑入機堡,就這麼被拍了下來,也確認了元的最後戰果。
「…我們也該走了。」
一看南的飛機已經遁入山中,梅菲兒也調轉機頭折返,貼地高速,走另一條航線,趕回4架F-46構成的「凰之牆」的防衛線中。
兩架戰機一前一後,穿入摩德爾半島中雲霧繚繞的飛狐峽谷。
「別以為鑽入峽谷我就打不…Shit!」
勢在必得的摩里斯,一看將到手的獵物又脫鎖,不禁咒罵起來。
「怎麼可能這麼靈活?這傢伙哪來的向量噴嘴?害我追得這麼辛苦…我要你加倍奉還!」
F-40因受限於引擎位置,軸向量噴嘴並不具備「轉圈」能力,只能朝下、左、右的偏向噴射。再者F-40的外型師承舊世紀的F-4,氣動性並不靈活,即使採用FBW(線傳飛控系統)也沒有讓它靈活多少,笨重的身軀只能靠著大推力引擎增加極速來彌補機動力的不足。
但這些缺憾不代表它的總體性能比現在的地球軍戰機差。
性能有差異,就以紮實訓練及技術來彌補。
尤其是南,在纏鬥的同時,藉著左手閥桿的按鈕讓機翼上的前緣縫翼自由收放,右手掌控的操縱桿來調整翼端副翼、襟翼的收放與角度;藉由油門與空氣煞車的收放間的細微差異來調整空速;施加在操縱桿、腳踏板的力道差異來調整垂尾及水平尾翼。
在這同時,南的腦中還計算著下兩步、下三步,甚至是下一分鐘的位置,還隨時注意著外在威脅。以上種種,使原本全備重量有30t的F-40HG,在南的操作下成為最刁鑽難纏的「幽靈」。
然而這些動作在外人看來,像是新手上機時,因按錯鍵而緊急切換回來的可笑反應。
相較之下,摩里斯仗恃著FK-17的超視距接戰能力和匿蹤能力,才能在上個月的數次「戰鬥」中打下四架Omni戰機,至於FK-17其他優秀的特點,他是一個都沒參透,他只知道自己飛機的總體機動力絕對強過面前的這架「博物館展示品」。但今天碰上的是從震驚中重新站起振作的勇往號官兵們,完全討不到便宜。再加上躁進的舉動,已將自己慢慢地推入死亡黑洞。
這個峽谷之所以叫「飛狐峽谷」的原因就是:窄,窄到狐狸可以一躍而過。當中還有一段將近60km,只能照著一條高低差只有15m,左右寬只有30m的既定航道可供飛行。
想當然爾,南沒有飛過這條航道,對它的認識只有1:25000的地圖,當然對摩里斯也是一樣的。
兩架飛機進入這最後的「鋼索航道」,而F-40HG機腹下的「TACER(戰術電子偵察莢艙)」和機鼻的戰鬥子系統,已藉著FK-17不斷試圖鎖定F-40HG的動作中,透過資料鍊,將洩露的底牌完整呈現在勇往號的戰情管理部的面板上。
「小南,基地說蒐集的差不多了,可以走啦!」美由紀收到來自勇往號的「任務成功」訊號。
『接下來會不太舒服,抓好啦!』
「什麼…哇!」
美由紀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長達60km的雲霄飛車開始了。
摩里斯一看對方突然大幅度擺動機身,心想:
只要緊跟著你飛,跟著你的動作來模仿,我也可以過得去的。
他就這麼一路追下去。
但是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跟車跟得太緊絕對會出事,更何況現在跟的是飛機的屁股。但摩里斯已經追昏了頭,一心只想著要擊落敵人而忘了保持與山壁間的安全距離,大約過了5分鐘,在接下來的一個急轉彎,前面的F-40HG飛過去了,摩里斯也跟著做。
但他哪裡知道,南在多早之前就預留了轉彎空間,在轉彎的那一刻又放了多少油門、煞車;副翼、襟翼、水平尾、垂尾打了幾度,而這些看似平常的動作,又隱藏了多少對自己飛機的了解及平日紮實的訓練所流的汗水。
摩里斯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這樣的「搏命演出」了,FK-17左翼擦撞山壁。
這一瞬間,摩擦力將飛機整個帶向山壁,FK-17在山壁上滑行直到撞上突角,撞擊的力道讓FK-17再彈向另一側的山壁之後,成為F-40HG後方500公尺處一團耀眼的火球。
而摩里斯早在撞上突角的那一瞬,被瞬間扭曲的前機身活生生地夾死在自己的愛機裡。
摩里斯就這麼被南給「擊落」。
「那傢伙不見了!」
『沒時間確認了,峽谷上空還有一架,幫我注意!』
由於不熟悉地形,選擇在峽谷上空盤旋監視的柯林斯,所看到的只有撞山的摩里斯,以及飛出峽谷,重新啟動後燃器揚長而去的「白尾035」。
南和美由紀兩人沒有回頭,也沒時間回頭,更沒時間處理後頭跟監的柯林斯,只能繼續向前衝,脫離這個地獄雲霄飛車。
對脫險的他們而言,這場戰鬥並沒有讓他們釋懷,因為這個戰果是犧牲了眾多伙伴生命所換來的。
就在返航著艦前,他們接到「第4小隊番號註銷(代表全員陣亡)」的消息。
但也有一個令人五味雜陳的「好消息」,負責救援的第5特戰聯隊─LRRP傳來消息:在6號當天失蹤的飛行員都已尋獲─不論死活,全數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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