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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德合作,確切的時間始自於1911,也就是民國元年,直到1941年,雙方因為戰爭全面爆發以及中德雙方各自分屬不同陣營的壓力下,這場長達30年的軍事經濟合作畫下直接參與的人士嘆息的休止符。


(詳見功敗垂成的中德合作(之一)(之二)(之三)(之四)外加狂想若中德持續合作?)


隨著抗戰結束,中德雙方的外交也才逐漸恢復正常,本該是如此的……


隨著中華民國內部的國共內戰爆發與逆轉,而德國因為盟軍託管區域的劃分而分裂成東西德,原本的「相互承認」一擱置就是好幾年……。直到政府來台,整個穩定下來後,雙方(中華民國與西德)的相互承認也已被拋在一旁。


因為雙方並沒有官方上的承認,使得雙方合作便以民間管道(或是以個人身分)進行。


 


雖然在當時國軍的戰力重整規劃中,已經有「白團」,對外宣稱「實踐學社」,也就是昔日在中國戰場上與國軍鏖戰的日本軍人(協助國軍重建作業期間以假身分掩人耳目)來協助進行。但基於日本的戰術戰略方針除陣地防禦部分之外,其餘戰術已跟不上時代,而美式戰術戰略方針是屬於「物資與後勤毫無後顧之憂的軍事經濟大國之戰略」,和已經退守台灣的中華民國的處境無法相容。


蔣總統基於在抗戰前和德國的軍事經濟合作小有成就,以及在歐洲戰場上德軍無數次以「以自身兵力與敵優勢兵力周旋、誘敵深入再寸斷之的機動防禦」,決定再次向德國尋求軍事上的合作與取經。


 


這就是歷時12(1963~1975,時值民國52~64)「明德專案」的開始。


也是一群曾經歷經過慘烈的歐陸大戰,在衰敗中重建祖國,卻得面對著自己國家被兩大強權分裂的殘酷現實,依舊本著良心與良知,以個人身分為這個「美其名轉進,實際上困守」的中華民國部隊提供寶貴經驗、所學所知,甚至一再要蔣總統醒醒「反攻大陸已是不可能的事,不論現在還是以後都不可能」的德國退役將領們的奮力一搏。


(詳見[書評書介]〈湖口基地的帝國騎士-王玉麒上校《明德專案:德國軍事顧問在台工作史實》中的孟澤爾少將〉)


(此明德專案與國安密帳醜聞毫無關係,糞青勿亂)


 



(歐戰爆發前,孟澤爾將軍的留影)


在當時,在國軍服務過的軍官多少聽說過「明德小組」的存在,也多少經歷過在德籍顧問的演習指導,更有人曾親身聽過「孟教授」、「考教授」的演講。


所謂的「孟教授」、「考教授」,其實是奧斯卡.孟澤爾(Oskar_Munzel)與庫特.考夫曼(Kurt Kauffmann)


被尊稱為孟教授的孟澤爾先生,為第一任明德專案首席顧問。而孟澤爾先生的資歷,始自一次世界大戰,威瑪共和時期,二次世界大戰,直到西德國防軍戰力重建,甚至是被外國聘僱為裝甲兵顧問,可謂無役不與


明德專案之所以要有如此之戰功的人士出任,原因在於蔣總統的「條件」:


一、曾參與第一次世界大戰,及戰後「十萬陸軍」的建軍工作。


二、曾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


三、曾參加西德聯邦防衛軍的建軍工作。


四、曾任軍級、師級以上指揮官,一般參謀官及有教育經驗之人士。


 


這四個條件,就算是抹掉第一個條件,能夠勝任的也是屈指可數。加上要「沒有納粹色彩」這個潛規則,以及西德加註的「必須是聯邦防衛軍退伍人士,以減少政治敏感度」的條件下,更是鳳毛麟角(而且都年事已高)


換言之,某些糞青所希望能聘請「德軍三大名將」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來過於敏感,二來最年輕的隆帥已經在1944年被迫服毒自殺(1944720日部分國防軍將官暗殺希特勒一事而被牽連),老邁的古爺爺與曼帥更不用考慮(老人家一路折騰過來出了事賠不起的)



(Walther Wenck)


明德專案的執行人:蔣緯國將軍(曾有留德經驗)本是屬意溫克先生(華爾特.溫克Walther_Wenck),但因溫克先生在退伍後便投身西德國防工業,並出任Diehl公司總裁(現為DIEHL集團diehl-gruppe.html),位高權重,再加上身分敏感而被西德方擋下。所以,孟澤爾先生就在溫克先生的推薦下而成為明德專案的顧問。無獨有偶的,兩人都曾在古德林將軍的底下擔任過幕僚。


 


孟教授擔任顧問的這段日子裡,主要工作是以「自身的閱歷(東線戰場的無數次血戰、西德陸軍裝甲兵校長、埃及陸軍顧問)」來為國軍裝甲部隊進行整編與後勤事宜的檢討與改進。但是來到台灣後,因為蔣總統的關係,又多了一些額外的諮詢。


諸如:國軍的組織結構與兵種編組的改革、退除役官兵的照料、軍官團的戰鬥意志、情資的蒐集彙整,以及婉拒諮詢的「反攻大陸的作戰原則」。


孟教授對於「國防部權責過重,幕僚組織太過龐大(孟教授語帶諷刺的戲稱:國防部得了腦水腫)」一事「略有微詞」,認為部分權責可以交付基層單位自行裁奪,也認為政戰體系對於部隊士氣會有負面影響,必須重新分派權責,避免軍士官兵因身感備受監視而喪失戰鬥意志(因動輒得咎而造成士氣低落)


對於花東地區的國防,孟教授也提出建議:


部隊必須加強山地訓練、鋪設地下通信電纜、空軍基地必須開挖地下機庫等建議。


(花蓮空軍基地已有部分機庫收入中央山脈)


爾後孟教授因為年事已高而將顧問一職交給後繼者,若爾丹備役少將擔任了短暫時間的顧問之後,交給曾任孟澤爾先生助手的的考夫曼准將。


「考教授」接掌顧問之後,除了繼承孟教授的指導作業之於,也提出了「在各個戰況下被動防空」訓練、「陸航、空降部隊的編裝」、等意見,也以自身在MBB協助研發BO-105直升機之經驗;建議陸軍要儘速整建出屬於自己的空中機動火力。


山地作戰訓練的一切規章,也是在此時確立。山地作戰訓練(於台中谷關)一事,由克萊培備役中校擔任顧問,而克萊培中校也在年輕(山地獵兵)時歷經了大大小小的冬線戰場作戰,最遠曾到達高加索山區,戰後協助西德整建山地師。


 


這段時間,為了更能學習德國的作戰精髓,國軍也選派出素質精悍的軍官先後前往西德各個軍事院校受訓(稱為「培德案」)


 


………………………………………………


詳情請諸位自行購買「明德專案」:德國軍事顧問在台工作史實(1963~1975)


(學問,自己做出來的才是學問)


 


此文之所以決定到此打住,原因是越寫越唏噓。


不管是台灣也好還是叫中華民國也罷,已不只一次的錯失自立自強的機緣,而這一次「一群本著良心為台灣掏心挖肺傾囊相授的老將」所提供的「寶貴建言」,真正看到成效的,只有日益萎縮的谷關山訓、以及早就被對岸明瞭其結構的佳山計畫


早年派往西德受訓的軍官,如今不是解甲歸田,就是蒙主寵召,而苦心學來的一切知識與實務,也早都付諸東流,一點痕跡都未曾留下。


真正的陸航武力,直到九零年代中期才有初步規劃與進展,但依舊擺脫不了「各式武器大拜拜」的窠臼。已經擁有AH-1W,後繼案卻選擇完全不相容的AH-64,而觀測之眼OH-58的後繼案竟不見任何消息。


機動野戰防空,除了車載機槍之外,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東西稱得上是「可以跟著部隊防守天空的自走防砲/防空飛彈」。自M42退役之後陸軍已經沒有自走防砲系統,而且是只能目視測距的系統,不知還有沒有人想起曇花一現的「捷羚」,以及聊勝於無的「欉樹」、「復仇者」。


而當時被評為續航力不足的M41,性能提升案一直遲到九零年代中期才有跡象,但這案子卻選了個高不成低不就的「折衷案」,代價就是動力不足、尾重頭輕、起步與爬坡時柴油引擎會發出悲鳴………最後這個提升案也不了了之,M41D只提升了五十幾輛,其餘的M41除了報廢還是報廢。


………………………………………


面對德意志老教授們的傾囊相授,中華民國這個不成才的學生,全部都還了回去


不論老將軍塞克特、佛根豪森的無怨無悔,還是孟教授、考教授的本著良心,只要亞美利加這個搔首弄姿的大騷貨,隨便掀個裙子露個大腿(連內褲都沒看到更甭說屄)拉開胸罩露點乳暈(還不給摸),不管是叫中華民國還是叫台灣的這個「自立自強學分無限重修劣等生」,魂早就被勾走了而且叫也叫不回來


 


無奈之餘,還是要向「本著良心不問榮辱,傾囊相授的諸多鐵十字老將」、以及「代表著國家,頂著自身責任感而用心在異地學習,求學成歸國指導後進的果敢長官們」致上最敬意。


因為,即使上頭的腦殘執意要抱著亞美利加的大腿,您們依舊無怨無悔的學習他們認為毫無必要,實際上相當受用的戰術與戰略。


因為只有您們明白:以彈丸小國的資源學習大國的戰術戰略是會必死無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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